寻访《上海的金枝玉叶》中戴西的足迹 行走作文
行走核心问题:戴西出生于澳大利亚,又在中西女塾接受了以西式为主的教育。为什么从中西女塾毕业后,她终生只穿中式服装?带着这个问题,我们开启了行走之旅。
第一站便是中西女塾。现已更名为“市三女中”。透过铁栅栏望向校园,仿佛能想象年轻的戴西在这里度过的时光。如今早已物是人非,不知这里现在的学生还知不知道,曾经的郭家四小姐在这里留下的足迹?
回到现实,我们围绕“中西女塾的校训:成长、爱人、生活,在戴西的人生之中如何体现?”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。我选择“成长”作为切入点,我记得戴西初入中西女塾时参演了一部剧并在其中扮演新娘。从留下来的照片中可以看到,戴西一脸懵懂,却也透露出一丝镇定。等戴西真的结婚了,丈夫出轨后,戴西没有惊慌,而是带着从中西女塾学到的,对于未知生活的沉着,来到第三者的家里,扬着下巴,带回了丈夫。这就是中西女熟教给戴西的成长之课:从前的她对爱情一无所知,现在的她历经风雨,仍保持着专一与镇定。
我采访了其他同学,有人对“爱人”这一角度颇有兴趣,她解释道:戴西人生后半段经历了文革、反右等种种磨难,但她始终独自承担,没有告诉家人。后来,连自己的儿女都承认,在其他人口中才知道妈妈当年吃了多少苦。戴西无疑是一位伟大的母亲,伟大的家人。她宁可自己受苦,也不愿连累家人,哪怕只是提起。
第二站,我们沿着利西路,来到了郭家老宅前。如今这里已有人居住,只是来来往往的人中,不再流淌着郭家的血液。盛夏已至,烈日炎炎,蝉鸣不绝。葱葱枝叶蔓上了红砖墙,斑驳锈迹映衬着绿树林。微风拂过,耳边隐隐约约穿来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,转身看去,只有三两老者步履蹒跚。
当年的郭家人,如今都在何方?我们寻得空地,围成圆圈,讨论起印象最深刻的人物来。我印象最深的人是戴西的哥哥沃利。1958年,当戴西欠款六万四千美金,被迫向所有国外的亲人写信借钱时,只有沃利一个人寄来了八千美金,而这笔钱,是从前戴西借给他的。我就在想,沃利还钱,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好的时机吧。那戴西其他的亲人呢?他们是因为害怕吗?这就不得而知了。
除此之外,在聊到“安慈”这个人物时,我们对“名媛”这个词作了解构与追溯。民国时期的名媛,是德智美三全的女子。生得端庄秀气,待人大方得体,头脑聪慧敏捷,有着一副好口才。财富虽是当名媛的必需品,却是这些小姐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。而现在,名媛一词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丝贬义色彩,用来讽刺那些一心想要攀上权贵,一味依附他人的女生。一度掀起了“名媛热”,“流水线式体验名媛生活”、“名媛是怎么坐飞机的”等非议事件扭曲名媛含义,为其贴上了“装模作样”、“虚伪卖弄”、“挑剔洁癖”、“形式主义”等污名化标签。障人眼目,掩盖真相,甚至上升到对女性群体的偏见。这是值得我们反省的,相较来看,单单这一角度,当时的风气还是挺好的。
最后,穿过石库门弄堂,映入眼帘的是戴西的最后住宅。在这里,我们讨论起她波澜不惊的一生。为什么作者给郭婉莹的挽联是“有忍有仁,大家闺秀犹在。花开花落,金枝玉叶不败”?其实,可以逐字解释。“忍”是指戴西挺过了以文革为代表的苦难时期(隐忍),“仁”是指戴西在磨难中仍保持着仁慈与善良。“花开花落”同样指磨难。“大家闺秀”与“金枝玉叶”对仗,用来指戴西。金枝玉叶,原形容花木美好嫩弱的枝叶,后泛指富贵人家的子孙。 有人说戴西是中国最后一位贵族,可我觉得,她有着比贵族还要高贵的芬芳与纯净。
交流途中,同学们还聊到了西南联大的学子们,关于“跑警报”。也有叫“逃警报”或“躲警报”的,都不如“跑警报”准确。“躲”太消极;“逃”又太狼狈。唯有这个“跑”字于紧张中透出从容,最有风度,也最能表达丰富生动的内容。“跑警报”,就是和警报赛跑,和敌人赛跑,不是躲避,而是勇敢的迎上前去,一决胜负。这样的从容,和戴西是相通的。
回到开始的问题,好像可以理解了。西式教育,让戴西站在更高处,以开放的思想,大胆而从容地拥抱未知的世界。与此同时,唤起了戴西内心深处对于中国人的身份的认同。正是因为看过世界,才会更加眷恋故乡之土。中式服装,早已成了戴西心中对于中国的精神符号。她高昂起头,沉着而又坚强地应对着风雨,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名族底色。
徐
徐梓菡
@徐梓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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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暑假行走作文 -
2025年暑假读书《上海的金枝玉叶》用苦难浇灌一颗名为幸福的种子
——读《上海的金枝玉叶》有感我用了一下午,整整三个小时,读完了这本书。像是同主角戴西一起,走完了一生。从一岁到九十岁,数十年的岁月轮转,我看着戴西从呱呱坠地到满头白发,幸识这纯净优雅的灵魂。 纵览全书,戴西一生经历了众多变故:丈夫出轨、两次丧偶、文革被迫劳改、“欠”巨额国债、从家财万贯到一贫如洗……在如此多的磨难中,她仍高傲地抬起头,保持着“上海公主”独有的优雅风度。对此,我们不禁发出疑问:戴西身上的美好品质究竟是怎样生成的?带着这个问题,我再一次翻开这本书,目光停留在了第一页:1910年 一岁 悉尼 那双白色的软底鞋。戴西的一生就这样从玫瑰园出发,拉开了帷幕。 无疑,戴西的童年是幸福的。出生富裕,作为家里第七个孩子,不仅没有受到哥哥姐姐的欺负,还被父亲格外疼爱。时光匆匆,转眼到了入学的年纪,澳大利亚出生的她凭着英语的优势,在中西女塾得到了众人的羡慕。又因外表秀丽、家境优渥,戴西可说是没有什么可以烦恼的了。所以,作者陈丹燕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想:有时候,真的让人怀疑,是不是一个人的品质是在童年生活中就确立了的,而且很可能,富裕的明亮的生活,才是一个人纯净坚韧品质的最好营养,而不是苦难贫穷的生活。 对于这样的理解,我可能给不了什么确切的看法。我的家境算不上优越,但也谈不上穷困潦倒。可以说,从小到大,我一直处于夹缝中的工薪阶层。事实上,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。可这就代表我们没有纯净美好的品质吗?答案显而易见。接着我开始回想看过的电影。那些被关在集中营中仍向往着真善美的犹太儿童,他们生活于苦难,却依然美好。那些挥金如土的富二代,他们生活于幸福,却不懂得珍惜。当然,我说的这些只是个例。芸芸众生之中,哪里都能孕育一颗纯洁的种子。 戴西生于富贵与爱,她是幸运的。戴西经历了文革痛的洗礼,她是特别的。如果用一颗种子来象征戴西,把它命名为幸福。那戴西只是众多幸福种子中平平无奇的一颗。与众不同的是,戴西这颗幸福的种子被苦难浇灌,幸福并没有消失殆尽,而是顽强的与之对抗,并在某一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,获得新生。而它的新名字,正是戴西。原来,这是雏菊的种子啊。生于美好,在风雨中仍挺直腰杆,保持着芬芳与洁净。 等等,或许故事还没有结束。雏菊?这原被视为杂草的花,生来就与众不同!出生于幸福的雏菊,骨子里就和出生于幸福的玫瑰、百合不同。它固然有傲娇,但也别忘了那淡淡的坚韧的气息。1997年,当戴西早已步入暮年,一位看尽中外美女风华的纽约摄影师也不禁叹道:“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娇嫩纯洁的女人。”而陈丹燕看来,在戴西不同于模特的娇嫩纯洁里面,还有一些不同于维纳斯的晶莹坚硬的东西,像钻石一样透明但是锐利的东西,这是在从前小女孩子的照片里所没有的表情,闪烁在她娇柔的眼光里。我同意书中的说法:这也许是中西女塾的教育给她的吧,对未知的生活,是向往的,也是沉着的。 1934年,戴西步入婚姻殿堂,次年创立了自己的事业。那时的上海还做着民国时期的复苏之梦,人们看着永安公司的千金四小姐,就像是在看一场好莱坞电影。直到1950年以后,迫于国家财产公有化政策,戴西身边的资本主义家庭纷纷逃到香港、美国等地。戴西夫妇却留在了上海。书中这样写道,“在此以前,她有着像汉堡包一样柔软轻易的人生,那是别人看着平淡,而自己过得舒服的人生。而在此以后,她的生活充满惊涛骇浪,像一粒坚果被狠狠砸开,她的心灵和精神散发出被寻常生活紧紧包裹住无法散发的芬芳。她的人生也从此成为审美的人生,别人看着壮美,而她历经苦难。”陈丹燕老师核桃的比喻十分恰当,就连戴西自己也承认:“要是没有后来的解放,反右,事情文化大革命,我是不会吃什么苦,可是我也永远不知道我能吃什么苦,我有多大的力量,现在我可以说我经历了许多不同的生活,我有非常丰富的一生。”1958年,戴西的丈夫被捕入狱,经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后,作者这样说道:“……在心里就好像能听见胡桃夹子正在夹碎坚果的碎裂声,清脆的碎裂声,听进去就能感到它的痛苦,然后,你才能闻到里面淡黄色果仁的芳香。” 无论这颗被苦难浇灌的幸福种子是雏菊,还是核桃,戴西历经世事风雨和千锤百炼,她的芬芳却愈来愈浓郁而高贵。